青春的陷阱豆瓣(《青春的陷阱》)
作者 / 陳一
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他的心理發展特征是自我同一性與角色混亂,左養右學教育賴頌強在講孩子心理建設的直播課里面有詳細的講解,面對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家長如何系統的去幫孩子做好心理建設,陪伴孩子順利度過青春期,這是每一個家長必學的課題,家長你認可嗎?
半個月前,講述少女成長的文藝片《日光之下》上映僅三天、票房成績便呈斷崖式下跌,就在導演梁鳴為此心痛不已之時,本周五,又一個關于少女成長的故事出現了——新銳導演周筍的處女之作,由鄧恩熙、李感等主演的青春現實題材影片,《少女佳禾》。
在國產青春片的勢頭逐漸褪去之后,最近幾年,不少以少女為主角、主要講述女孩心靈蛻變和自我意識覺醒的影片接連涌現。單說名字中帶有“少女”二字的,五年內就出現了《閃光少女》、《少女哪吒》、《少女佳禾》、《馬賽克少女》等多部。
這些關于少女的影片中,雖然也有與前幾年的青春電影一脈相承的商業片(如《我的少女時代》、《左耳》、《七月與安生》等),但更多的還是一些出自新導演之手、獨立制作的文藝影片。本文中所主要談論的,也正是這些小成本、偏獨立的電影。

數據來源于豆瓣及燈塔專業版
目前來看,除去幾部明星名導加持的作品外,這些少女影片普遍市場反應欠佳,豆瓣評分也多在6分之上、7分以下。不過,即便是這樣,仍有越來越多的導演執著地將目光投射于此,一次又一次地借著少女心事,來完成作品中的個人表達。
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得不思考的問題是:隨著數量的增多,少女電影會陷入與國產青春片相似的題材困境嗎?如果想要獲得持續的生命力,這些少女心事又該如何在票房和口碑方面尋求突破?
從青春愛情到自我成長
——少女形象登場之路
2013年,趙薇執導的影片《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橫空出世,在口碑與票房都刷新了類型紀錄之后,短時間內,大量內容結構都與之類似的電影井噴式地出現,而青春片也自此成為了內地影壇中不可忽視的類型之一。
大量的商業復沓必然意味著題材的同質化與質量的下滑,幾年之內,大陸青春電影口碑不再,直到《七月與安生》(2016)、《閃光少女》(2017)等一批多元化題材的作品出現,這種情況才得到改善。漸漸的,青春片的類型定義被擴寬,市場也終于有所回暖。
2017年青春片口碑之作《閃光少女》
新興類型中,少女電影便是其中之一。
作為青春片的亞類型,少女電影通常指以青春期女性為主要視點、以少女成長為故事主旨的電影。它不同于一般的校園愛情劇(如《同桌的你》等),也不同于聚焦于青少年、具有一定社會批判意義的新興類型(如《悲傷逆流成河》、《少年的你》等),少女電影,最重要的就是“少女”二字,影片中的青蔥歲月都該經由“她”的眼睛得以呈現,所有的稚嫩氣息和懷舊氣氛也都應攜帶著濃烈的女性特質。
雖然數量尚且有限,但少女電影近年來的增多之勢顯而易見。這首先是因為電影市場中,狗血的青春故事再也騙不到關注、觀眾們開始渴望更加有深度和代入感的影片,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女性主義的逐年崛起和人們自我意識的慢慢覺醒。
伴隨著女性主義在大陸地區的發展,大眾對于女性的討論越來越多,時代對“少女”的拘束也漸漸淡化。現如今,對于影視作品中女性角色的討論已經不再是單方面的權力壓制,女性開始獲得話語權,從女性視點出發的作品也與日俱增。
少女題材佳作《過春天》
與此同時,當今社會屬于獨生子女一代,而就少女電影而言,影片的主角也是以獨生女居多。比起兄弟姐妹頗多的上代人,獨生子女們大多擁有城鎮家庭背景,自小就是家庭的中心,不需要為溫飽問題發愁。這種生活環境之下,他們理所當然地會把更多注意力集中于自我,渴望表達、實現自我價值。關于這一點,無論是對影片的創作者、還是影片中的角色,都是同樣。
只不過,與衣食無憂相對應的還有來自父母的期待和情感負荷。在90后這代人身上,追尋自我的道路總會與社會和家庭的制約相伴,而這種矛盾,其實也正是少女電影在近年中國市場中逐漸崛起的社會現實基礎。
從刻板附屬到個性解放
——青春少女蛻變之路
作為從孩童向成年的過渡,“少女”正是女性們身心急劇變化、性別意識開始覺醒的重要時期。性別身份的建構自會帶來一系列矛盾與困惑,而這些矛盾與困惑則在不停地沖擊著成長這個永恒的話題。
一直以來,在有關于成長的青春電影中,“少女”形象都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之一。不過,從早年間簡單的“性別標志”到現在生動鮮活的角色形象,國產青春電影中的少女著實經歷了一段時期的發展才得以來到現在的位置。
在青春片浪潮涌現的初期,那些校園故事中的少女大多是片中男性角色的附屬品。
以傳統青春片《同桌的你》為例。影片中,周冬雨所飾演的周小梔甜美可愛、純潔干凈,這些元素幾乎與傳統男性對于初戀的幻想完全契合,而周小梔這個角色也顯得有些工具化且具有代表性。
與同時期其他影片類似,《同桌的你》全程以男主角林一的視角講述了他的成長故事。在林一的青春中,周小梔始終處于被動的位置,她命運的走向甚至都會受到林一的影響,宛若這場愛情的犧牲品。
這種角色與劇情設置自然會引發一些觀眾的不滿,而也正是在這種不滿的聲音之下,一些從女性視角出發、以女性角色為中心的影片開始在市場上出現。例如,仍屬于青春片范疇的《七月與安生》就打破了該類型以男性話語為中心的傳統,通過對七月與安生兩個女孩子成長經歷的回顧,凸顯出了女性對生命、對成長的思考。
在收獲了不錯的反響之后,國產青春片并沒有止步于此,而少女電影也正是在這個時間點集中登場,豐富和壯大著這一類型。
比起之前的商業青春片,少女電影中的女孩形象顯得更加豐滿,也更加具有多面性。在這些以她們為主要視點的故事里,所有的少女都脫離了傳統青春電影中完美的人物設定,她們不再完美無暇、不再一心為愛,更不會再一味地付出和自我犧牲。
面對社會的險惡,《嘉年華》中的打工少女小米也曾暴露出內心的陰暗——年紀輕輕便外出闖蕩的經歷使得她格外早熟,在面對殘害少女的犯罪行為時,善良和伸張正義的本能讓她錄下視頻作為證據,但在隨時有可能流離失所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忘記以100 元一個問題的價格從律師那里討好處,以及試圖用證據視頻換來錢財保住工作。
《少女哪吒》中,女孩兒王曉冰則以更加直接的方式展現了自己的棱角。面對家庭的紛爭,壓抑許久的她終于在家人面前大聲指責大聲控訴,最終,她甚至以割腕自殺的極端形式表達了自己的固執和堅守。
在家人面前大聲控訴的王曉冰
總而言之,作為青春片中一直以來的核心人物,這些少女終于呈現出了多元化的特質。在創作者的手下,她們一面努力掙脫傳統的束縛、大膽地追尋自我,一面也越來越多地承擔起社會責任,背負上了這個時代獨有的話語秘密。
性別議題與類型發展
——少女電影突破之路
與國產青春片類似,近幾年的少女電影整體呈現出了類型雜糅的趨勢,主題內容也“逐漸落地”。這些影片并沒有一味沉醉于美好的愛情和夢幻的表述,而是更多地與現實主義、犯罪元素等相結合,直擊社會痛點、充滿人文關懷。
其中,《嘉年華》聚焦兒童性侵、《過春天》關注身份認同、《我心雀躍》討論禁忌之戀、《少女佳禾》講述少女復仇。不過,無論關注點在何處,這些探索少女成長的電影中,通常還會出現一種共同的心理特征,即對女性性別身份的覺醒、思考與認同。
以師生戀為主題的少女電影《我心雀躍》
可惜的是,雖然圍繞著“女性”二字,但女性題材并不意味著女性主義立場。對于大部分少女題材電影而言,它們雖試圖討論這一具有批判價值的問題,但卻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深入。
仍以影片《嘉年華》為例。故事中,被犯人侵害的兩位少女始終處于失語的狀態,而打工妹小米也是在被罪犯的同伙算計和暴打后才選擇幫助同類維權。
另一方面,急于脫離當下的不幸,小米甚至為了保住工作險些出賣肉體,雖說她的自我意識終于在影片末尾處有了覺醒之勢,但綜合整部電影中的女性形象來看,《嘉年華》中的少女們在面對男性的殘害時終歸是麻木與無力的,而且,長期身處于這種悲慘處境之中,她們甚至已經丟失了反抗的意識,只是想方設法地去逃離或自我麻痹。
《少女哪吒》也是同樣。在這個故事中,代表叛逆一方的王曉冰在破碎的家庭中成長,與父母關系緊張,但同時,她自由、瀟灑,無所畏懼。可以說,她的存在讓觀眾們看到了更多生命的可能性,只可惜,片尾的王曉冰只是收獲了一個以死亡為收場的悲劇性結局。
對于觀眾而言,這仿佛是一種暗示和警醒——年輕的叛逆只是一場大膽而狂妄的夢,另類的道路終將被封鎖,少女們還是得迷途知返、回歸傳統。
當代的中國少女電影,看似跟隨了女性主義的發展,但究其核心,這種隔靴搔癢式的反抗和討論仍然使得大部分作品淪為了一場淺嘗輒止的青春探險。
另一方面,如同10年代盛行的青春片一樣,目前的少女題材也隱約呈現出了同質化的趨勢。甚至,不比青春片,這些少女電影以文藝片居多,部分影片中過多的個人表達使得觀眾云里霧里,因此在商業方面,這些電影也很難突破圈層,持續發展更是希望渺茫。
在前兩天的采訪中,因為票房慘淡,《日光之下》的導演梁鳴直言自己已“賣房舊市”,而之前,《少女哪吒》、《我心雀躍》等影片全都遭遇了票房上的挫折,即便是有社會熱點議題加持的口碑之作《嘉年華》,在當時票房也未超過3000萬,著實令人惋惜。
上映前夕,《嘉年華》湊巧趕上震驚萬千網友的“紅黃藍”事件,影片也因此獲得了更多關注
就現在的電影市場而言,雖說《少女佳禾》這類多元素融合的作品可以吸引到更多目光,但整體來說,少女電影仍然很難破圈。如果想真正地引發熱潮,此類電影還是要商藝并重,摒棄過小的格局和過度私人化的表述,慢慢尋求屬于自己的突破之路。